田都在夜色之中,将整个宗族的主要人物统统送到了赵国。而驻扎在国境边上的兵马,都已经陈戈待旦。看着国中山河,田都满目都是贪婪:“可惜如此江山,竟是叫一干庸人占据!”
田荣田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打上了庸人的标签,不过,齐国内部乱象,已经随着田都如此赤裸裸的动作变得公开化。
当田都领着两万余嫡系精锐离开了齐国之后,齐王宫内,一盏彻夜未免的灯火此刻显得有些摇曳。
灯火下两个人影也由此拉得很长,良久,田横幽幽一叹:“可惜了他一身本事,和毕竟是为国的良心!”
“有时候,好心办坏事也是有的。”田荣神色坚定:“既然他想去投靠项氏,做他们楚国的狗腿子,那便去好了。趁此时机,将国中那些存有2心的人所幸一并都赶出去也都正好。若是他们还打着齐国的注意,少不得叫他们知道好歹!”
说到这里,田荣眼中厉色闪过。田横静静看着,却忽然想到了在楚国避难的田健,还有项羽那般性子,田都若是挑动……
田荣担心的挑动尚未进行,但两个庞大军事集团的对抗,却已经叫这世间一派硝烟弥漫的模样。
项羽整顿完大军,统和了诸路援赵大军以及反正的司马欣所部,再加上臧荼、田都这等投靠项羽的别国军队。拢共兵马达到三十万之巨,而项氏自己本身的嫡系力量,也由此大增。
再加上赵国也愿意出兵,于是整个漳水两岸,一派肃杀。数十万的兵马于此厉兵秣马,战争一触即。
在开战之前,项羽出了最后属于和平的的呼号。
司马欣,作为项羽的特使在漳污之战爆之前,赶到了漳污大营,面见了章邯。
于上次庆倪陈馀见章邯的友好气氛不同,此次司马欣过来求见,却遭到了难以想象的冷遇。全军上下,一派冷漠。而董翳,若不是被章邯拉着,恐怕都要当场将这叛徒给斩杀了。
两国交战,不斩来使。
这条铁规矩章邯终究还是没破,于是还算平和地见了司马欣。
司马欣自然要挥三寸不烂之舌,想要说服章邯。但司马欣还未说完,却忽然帐外探骑来报竟是反秦联军不宣而战,将从邯郸行营运来的一千石军粮给劫了!
一千石军粮,一个曲的一月之用罢了。
但这种前有好言招降,后却抽冷子一刀过来的举动却当场掀起了帐内一干楚将的愤怒。
“他娘的楚人就是阴险,俺们也算是见了这招降的活计。却还没见过这种不要脸的贼厮鸟!”
“就是。前面过来招降,若是俺们降了,这有把邯郸那边的钱粮劫了。俺们岂不是两面不是人了?这活生生的,就是要坑俺们!”
“既然撕破脸了,索性杀了这做叛徒的贼厮鸟。惹了俺们好大的火气,拿了他级,正好祭旗!”
“杀了叛徒!”
……
帐内一顿鼓噪,司马欣脸色铁青。心中却是一派苦涩,无论如何,他眼下都得把架子给撑起来,死也不能倒下。于是司马欣也不去求援章邯,更不去看董翳不怀好意的目光。
当下依旧强撑着道:“战争历来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。春秋以来无义战,战争,本就如此。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,看在往日的情分上。我奉劝诸位一句,这秦国,已经日落西山了。诸位不为自己前程想想,也总要为那些在大战之中伤残阵亡的老兄弟们想想!”
“呸……你个贼厮鸟,就凭你,也配和那些为国捐躯的真男儿称兄道弟!”董翳此刻终于忍不住,当下暴起,怒视司马欣,道:“要战便战,莫要拿那些为国捐躯的兄弟说事!”
司马欣心中暗乐,董翳这般激动,说白了还是他戳中了对方的死穴啊,正得意着。
却不料董翳眼中满是嘲讽,接着道:“王上仁厚,已经将这些阵亡伤残的兄弟档案建立归档了,所有为国捐躯的兄弟。王上说了,便是大秦砸锅卖铁,也不能寒了他们的心!”
“司马欣,不要再说了!”章邯一眼扫视全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