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车水马龙的门口又进来一拨人。
国尉尉缭子含笑领着几个仆从带着两个大箱子进入扶苏府邸。扶苏一眼看到,隔着不近就拱手道:“国尉远道而来,多谢多谢。”
尉缭子含笑回应:“缭贺公子大婚,百年好合。区区薄礼,不成敬意。”
扶苏一阵谦逊,迎着尉缭子入内。紧接着,丞相李斯、御史大夫冯劫、治粟内史韩尝、北地郡太守宪、御史史禄、诸多朝廷高官要人纷纷入内。
远一些的,任嚣,章邯,上官牟,赵佗也纷纷准备厚礼祝贺。
日暮将近,宾客满堂。酒席预备,扶苏的婚礼正式开始。男方家属和女方主要家属都已经来齐。男方而言,数十个皇子皇女统统来齐。就连一脸阴沉的胡亥也强作出笑容,藏在偏处。
在侍者和赞者的陪伴下,扶苏和王芙缓缓步入厅堂。此时白苍苍的右丞相冯去疾举起蜀锦制成的诗经念道:“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之子于归,宜其室家。兴也。桃,木名、华红,实可食。夭夭,少好之貌。灼灼,华之盛也。木少则华盛。之子,是子也。此指嫁者而言。妇人谓嫁曰归。周礼,仲春令会男女。然则桃之有华,正婚姻之时也。宜者,和顺之意。室,谓夫妇所居。家,谓一门之内。文王之化,自家而国,男女以正,婚姻以时。故诗人因所见以起兴,而叹其女子之贤,知其必有以宜其室家也。桃之夭夭,有其实。之子于归,宜其家室。兴也。,实之盛也。家室,犹室家也。桃之夭夭,其叶蓁蓁。之子于归,宜其家人。兴也。蓁蓁,叶之盛也。家人,一家之人也。”
长长一段《诗经?周南?桃夭》,冯去疾抑扬顿挫读出来,铿锵有力。整个大厅肃穆安静,就连坐在正中的始皇也有些入迷。
扶苏心中一片宁静,感受身旁女子的轻微颤动。手上捏的更紧了一些,心想,结婚,就该是这个感觉。将要组成一个家庭,一个温暖彼此的家庭。这一刻,神圣、庄严、肃穆。就连平时最为跋扈的将军也恭谨万分,神情肃穆。
冯去疾声音清朗:“沃盥礼,净手。”
侍者递过一个银盆,盛有清水。扶苏和王芙相视一笑,两双洁白修长的手在水中为彼此洗着,象征以清洁的身体和心灵进入这场神圣的仪式。
仪式进入核心,冯去疾对着两人道:“对席礼,对席而坐,相亲相爱。”
两人坐下,冯去疾指着小鼎:“同牢礼起。同食一鼎,尔为一家。”
行完此礼后,新郎新娘便成了一家人。
取出一个完整的葫芦切成两半,用一根红线拴着,葫芦里盛着酒。冯去疾含笑道:“合卺礼始。共饮合卺酒,同饮苦涩。合二为一,永结同好!”
扶苏和王芙依言而行。喝下微带苦涩的合卺酒,互弯手肘,彼此同饮。
冯去疾朝扶苏一点头:“解缨礼始。”扶苏亲手将新娘髻上的订婚信物红色的“缨”解下,高举在空中向众位来宾展示,以象征婚姻得到家族和众人的认可,表示将新娘已经娶进门,从此新娘是新郎家中人。
到了这一步,扶苏胸中油然生气一种巨大的满足感。身旁的可人儿在此刻,是他扶苏的妻!
冯去疾声音清朗:“结礼始。”两位新人分别割下一撮头,用红丝带绑在一起,象征着将两人牢牢结在一起,一生一世永不分离。
扶苏将自己一律丝割下,将王芙的丝汇集一起红丝共缚。扶苏轻声道:“同心同结,永不分离。”
王芙:“同心同结,永不分离。”
满场掌声响起。
冯去疾轻笑一声:“扶苏公子,你倒是把老夫的话给抢了。”又是一阵轻笑,扶苏面色微微赧然。
扶苏面对始皇:“父皇,皇儿有一言。”厅堂微微有些沉寂。始皇嬴政挥挥手,迅恢复热闹。对扶苏道:“今日是皇儿大婚之日,皇儿但有请求,朕无不准。”
始皇此言一出,所有人齐齐变色。有些颓丧的胡亥先是一阵晦暗,紧接着又有些期望。而许谨周校则是心下大为忧虑。李斯、冯去疾、蒙毅、冯劫则是眼观鼻鼻观心,一言不。神色不变。
满堂重归寂静。
扶苏也是一愣,不过转而恢复常态依旧恭谨道:“孩儿请加一礼。”
始皇微微有些失声,看到眼下这